江州義門陳文化
江州義門,位于今江西省德安縣車橋鎮(zhèn)義門陳村,唐開元十九年(731),其始祖陳旺開基建莊,至宋嘉祐七年(1063)奉旨分莊,合族同居332年,創(chuàng)下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人文奇跡。 德法兼治 創(chuàng)造輝煌 陳姓歷史悠久,源遠流長。慎重追遠,舜帝是陳姓血緣親祖,陳胡公媯滿是陳姓得姓始祖。隨著歷史的變遷,陳國、南陳朝等先后退出歷史舞臺,陳姓后裔大多散居大江南北膏腴之地,生息繁衍。胡公第六十二代孫宜都王陳叔明的后裔陳旺于唐開元十九年(731)購田置產(chǎn),建莊義門。從此,義門陳氏子孫在這塊肥沃的土地上,辛勤耕讀,孝義傳家,創(chuàng)造了十五代同炊、合族三千九百余口不分家的世界奇跡?!端问?陳兢傳》中寫道“……昉家十三世同居,長幼七百余口(天福年間的人口數(shù)),不畜仆妾,上下姻睦,人無間言,每食必群坐廣堂,未成人者別為一席。有犬百余,亦置一槽共食,一犬不至,群犬亦皆不食。”昉,即陳昉,江州司戶陳袞之子,陳崇之孫,官至試奉禮郎,主家政三十五年,家業(yè)旺盛。其時創(chuàng)下的“百犬同槽,”堪稱一絕。 陳氏家族為什么能夠長期義居,久聚不散?其中最根本點是其善于治家,這是穩(wěn)定內(nèi)部的決定因素?!爸渭抑?,必從孝道始,”陳氏族人“以為族既庶矣,居既睦矣,當禮樂以固之,詩書以文之”(徐鍇《陳氏書堂記》)。于是創(chuàng)立學堂,教化子孫。這是陳氏家族治家方略中的基本理念,也是堅持陶冶族人道德情操的必由途徑。其目的是使家族每一個成員都能“大小知教,內(nèi)外如一”,做到上下尊卑有序,和睦相處,齊心協(xié)力共建家族的繁榮。 但是,隨著生產(chǎn)力的發(fā)展及家族人口的快速增長,單靠“以治家之道為人倫之本,欲隆風教之原,必從孝悌始”的儒教倫理來維系家族內(nèi)部團結是不夠的,還必須輔治于法。于是唐大順元年(890),具有卓識遠見的義門家長陳崇“恐將來昆云漸眾,愚智不同,茍無敦睦之方”,遂立家法三十三條,其基本精神是“推功任能、懲惡勸善”,以約束和規(guī)范家族成員的倫理及日常行為。家法從家政管理、子孫教育、農(nóng)桑生產(chǎn)、婚疾吊喪、日常起居和物質(zhì)分配,以及刑杖處罰等方面都作了具體規(guī)定。保障了家族成員在經(jīng)濟上的“均等”、“和同”,“人無間言而守義范”,從而達到長期聚居不分的目的。 在一千多年前的封建社會里,陳氏家族就能夠從生活實際出發(fā),制定家法,依法治家,它充分顯示了義門陳氏祖先的智慧和才能。從此,義門陳家在其宗族人倫基礎上實施“德法兼治、恩威并施”的治家方略。 “始者,陳氏二百人而家法行,三百口而義門立”。到宋太宗至道初(995),已是“宗族千余口,世守家法,孝謹不衰,閨(闔)門之內(nèi),肅于公府”(《宋史?陳兢傳》)。到北宋中葉,義門陳家已發(fā)展成為全國最大的、富有特色的封建大家族。這個大家族簡直就是一個獨立的小社會,具有和國家相對應的各種功能,形成了典型的家國一體的社會模式。 然而,義門陳氏何以要創(chuàng)立家國一體的社會模式呢?其中因由一時也說不清,但有一點必須肯定,即陳氏族人有施展才能的思想抱負!眾所周知,陳姓人在中國歷史的不同時期,曾多次大起大落,幾經(jīng)磨煉,具備了一定的齊家治國的才能;況且義門建莊離南陳朝覆滅僅隔142年,在這里不能說沒有懷念舊國的影子,或許是繼承他們先人的天賦,即便已是鄉(xiāng)野村民,亦能以血緣關系為紐帶長期義聚,并形成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。如這里“民俗樸實,服飾古野”、“近于淳古”(《九江舊府志?地理?風俗》、《宋史?陳兢傳》);這里沒有壓迫、沒有剝削,沒有爾虞我詐和形形色色的欺蒙坑騙;這里人無貴賤,一律平等,有衣同穿,有飯同吃,同甘共苦;這里是“天民合一”,人的一生全由家族包下來,無須個人操心,日出而作,日沒而歇;這里曾經(jīng)一度形成“八百頭牛耕日月,三千燈火讀文章”的欣欣向榮局面。顯然,它十分類似于烏托邦式的理想社會,不過,按當時的條件,這種現(xiàn)象是不可能長久的。然而,它卻為我國封建社會個體農(nóng)民樹立了一個理想的生活榜樣,也是人類進步思想體系發(fā)展過程中一種表現(xiàn)形式,對當時及后世產(chǎn)生了深遠的影響。 義門陳文化的核心是忠孝節(jié)義,“孝”是放在首位的。它植根于中國封建王道文化的土壤中,宣揚的是“忠君愛國、奉公守法”的王道思想,因此在一定程度內(nèi),它受到封建大小統(tǒng)治者的青睞與保護。這是家族發(fā)展的外部條件,所以它有極強的生命力,在華夏氏族發(fā)展史上獨樹一幟,結下了豐碩的果實。 發(fā)展教育、夯實基礎 為了使家族能長久發(fā)展,持續(xù)興盛,義門陳氏十分重視子孫的教育。在家族經(jīng)濟還不富裕的情況下,曾先后創(chuàng)辦了兩級學校,優(yōu)先發(fā)展教育。東佳書堂創(chuàng)立于唐龍紀年(889)前,是我國最早的書院之一,比白鹿洞學館至少早半個世紀。東佳書院發(fā)展到宋代,成為江南著名的書院,“所藏帖與書,號為天下第一”(文德翼《求是堂集》)。 起初,東佳書堂只限本族子弟入學。唐大順元年(890),陳崇在《家法三十三條》中規(guī)定:“立書堂一所于東佳莊,弟侄子姓有賦性聰敏者令入學?;袑W成應舉者?!庇帧傲菀凰谧≌鳎柦掏?,每年正月?lián)窦掌痧^,至冬月解散。童子年七歲令入學,至十五歲出學。有能者令入東佳”深造。陳氏是先立書屋,后創(chuàng)書堂,書屋與書堂統(tǒng)稱為陳氏書堂,只是施教程度不同。書屋是基礎教育,教化童蒙;書堂相當于現(xiàn)在的高中及大學教育,為應舉入仕培養(yǎng)人才。 陳氏家庭在注重文化教育的同時,又特別重視子孫的德育。從《陳氏推廣家法十五條》中可以了解其德育思想:“子孫于蒙養(yǎng)時,先當擇師,稍長,令從名師習圣賢書,教給禮義。不可讀雜字及學刁滑詞訟之事,以乖行誼心術;亦不可學誣罔淫邪之說。如果資性剛敏,明物清醇者,嚴教舉業(yè),期正道以取青紫。若中人以上,亦教之知理明義,使其去其兇狠驕惰之習,以承家教。又當教之以忠厚而儉樸,因之庶免習為輕浮以入敗類”。 總之,義門陳氏辦教育的基本思想是要子孫普遍接受教育,德、智并重。施教程度因人而異,不成才則成人,“禮樂以固之,詩書以文之”,于是“子弟之秀者,弱冠以上皆就學焉!”(徐鍇《陳氏書堂記》)。 后來,隨著書堂規(guī)模逐漸擴大,為了擴大陳氏對外界的影響,開始向外姓招生。“延四方學者,伏臘皆資焉!江南名士皆肄業(yè)于其家”(釋文瑩《湘山野錄》、《五代史》),聲名鵲起。南唐徐鍇在《陳氏書堂記》中寫道:“堂廡數(shù)十間,聚書數(shù)千卷,田二十頃,以為游學之資?!姆接螌W者自是宦成名立者蓋有之?!边€有不少文人墨客吟詩贊頌,如錢若水的“居住東佳對白云,義風深可勸人倫,兒童盡得詩書力,門巷偏多車馬塵?!彼午鞯摹叭嘿t肄業(yè)文方盛,孝友傳家族更豪?!睆堼R賢的“兒童歌舞詩書內(nèi),鄉(xiāng)黨優(yōu)游禮樂中?!边€有蘇軾、陳堯叟、楊億等人的詩詞吟詠,不再贅敘??梢婈愂限k教育的影響之大。 東佳書堂所置學田二十頃,似為我國最早的“學田”。這一舉措,對我國古代教育發(fā)展,有不可磨滅的貢獻。 在唐宋時期,東佳書堂為國為家培養(yǎng)造就了大批人才,如陳氏“八英九才子”、“同榜三進士”廣為美談。據(jù)各地義門陳氏宗譜載:僅“宋慶歷四年(1044)計,應舉者四百有三,登科四十有五。郎署之在朝者琛、遜而下十八人,當要路而居剌史、司馬、參軍、縣令者珪、儔而下二十九人,”名噪一時。 簡而言之,陳氏家族如此重視教育,也是順應時代潮流,它是歷史的產(chǎn)物。自隋朝廢除世襲制,實行科舉選仕以來,要想躋身于統(tǒng)治階層的圈子內(nèi),也只有通過科舉這條唯一的途徑。因此,陳氏花錢辦教育也是一種合時的抉擇!東佳書院的成功,對當年義門陳的發(fā)展影響很大,并對之后的人才輩出,是一種潛在促進因素。 歷朝旌表 褒崇義門 江州義門,是義門陳氏的發(fā)源地,是我國一處歷朝旌表,累世頌揚的文化勝地。唐僖宗中和四年(884)首旌其門,南唐昇元元年(937)又詔立“義門”。淳化四年(993),宋太宗宣陳兢入朝,詢之:“汝義門所以義聚,何也?”兢曰:“公也!公則無私,無私方可義聚。”太宗贊之,遂賜匾一塊,御書“至公無私”。是年,又賜一御梨和鴿。梨,兢獨食;鴿,兢持歸,碎鴿和醍酒一壺,合門三千余口共嘗其味。使者復奏曰:“陳氏一門咸知天恩加厚矣。”帝嘆之曰:“誠哉,義門也!”至道二年(996),宋太宗遣內(nèi)侍裴愈賜義門陳氏御書三十三卷,愈復上陳氏家法兩篇(即《義門家法三十三條》和《義門家范十二則》),太宗甚喜,贊曰:“天下有此人家,真良家也!”并敕送史館繕寫,賜王公、大臣各一本,使知孝義之風,率化朝野。次年,太宗又以飛白筆一軸曰“義居人”以賜之,還賜文百軸撫家,并親自為義門題詩:“水閣山齋架碧虛,亭亭華表耀門閭?!f川郡派傳千古,芳播江州紹有虞。”大中祥符四年(1011),宋真宗撰柱聯(lián):“三千余口文章第,五百年來孝義家。”宋仁宗天圣元年(1023),幸逢圣朝追美之典,追賜義門陳氏先祖五世公爵:賜一世祖陳旺晉國公,二世祖陳機燕國公,三世祖陳感許國公,四世祖陳蘭吳國公,五世祖陳青齊國公。敕建祠堂以祀之,咸化同堂之義。 為弘揚孝義,風化鄉(xiāng)邦,自唐入宋以來,歷代帝王相繼褒崇義門,敕封官秩,蠲免義門陳家沿征雜科徭役。 祖德煌煌,沐烈流光。義門陳氏家族的繁榮與發(fā)展,離不開歷代皇帝的旌表與支持。應該說,皇帝的多次旌表是對義門陳文化的賞識和肯定,也說明了義門陳文化影響的深遠與廣大。大批墨客騷人、名宦仕子慕名而來,像文彥博、寇準、蘇軾、晏殊、陸游等,他們揮毫潑墨,吟詩撰文,留下了大量的錦繡文章。 景觀恢弘,人文勝地 到宋嘉祐年間(1056),江州義門陳氏家族已發(fā)展到15代不分家,聚族3900余口,莊田、園林300多處。經(jīng)過三百多年的辛勤勞動,義門陳發(fā)展到了它的巔峰時期。在以“義門坊”為中心的方圓二十多里的土地上,街坊、鋪行、旌表臺、御書樓、百柱塘水榭、廨宇、碑廳、接官廳、德星樓、刑杖廳、都蠶院、永清寺、百犬牢、秋千院、嬉戲亭、壽安堂、東皋書屋、東佳書堂等建筑群落,鱗次櫛比,錯落有致,呈現(xiàn)出一派“亭臺樓閣,聳延四方;廨宇庭院,氣勢恢宏”的景觀,創(chuàng)造了“堂前架上衣無主,三歲孩兒不識母。丈夫不聽妻偏言,耕男不道田中苦”以至“室無私財,廚無異饌”的一種既封建又具濃厚民主意識的氏族公社生活,全家和睦相處,其樂融融。 這里曾是當時聞名全國的人文勝地,在這里不僅可以見到歷朝旌表文物真跡,名人仕宦題贈、恢弘的建筑、古樸的民風,還有“延四方學者,伏臘皆資”的東佳書院,更有“百犬同槽”的人間奇觀。早在唐僖宗朝,李儇便寫下了“金門宴罷月如銀,環(huán)佩珊珊出鳳闉。問道江南誰第一,咸稱唯有義門陳”的贊詩,當年義門陳故居,是名副其實的一方樂園。 經(jīng)濟危機 奉詔分家 義門陳家是一個典型的“一大二公”的氏族公社,其人權、財權高度集中,連日常生活必需品也是統(tǒng)一平均供給并適當照顧老弱病殘者。在家長的統(tǒng)籌安排下,生活有條理,分工很明確。莊田是按其大小分房族經(jīng)營管理,統(tǒng)一核算。對各莊“倉廩充實”者,另有加賞。在這個大家族里,內(nèi)部管理井井有條,耕讀兩行,長幼一業(yè),人盡其力,物盡其用。 義門陳氏嚴格一夫一妻制,不納妾仆。新過門的媳婦首先必須依次下廚勞動鍛煉,不論其出身貧賤富貴。隨后便從事蠶桑、紡織。每年春首,各莊抽一名年輕力壯的人回家(指義門總宅,下同)修理養(yǎng)蠶用具及桑柘,攤派婦女養(yǎng)蠶。凡四十五歲至五十八歲的稱蠶婆,四十五歲以下的稱蠶婦。每間蠶房有蠶婆一人,蠶婦二人,分發(fā)蠶種二兩,三人共同飼養(yǎng),成繭后共同抽取,得繭多者,別有獎賞“以相激勸也”。 每年織造帛絹,也是任務到人。“新婦自年四十八以下各織二匹,女孩一匹”,此外,每年夏稅絲綢絹均由婦女織造??梢妺D女的勞動是非常辛苦的,既要解決家庭成員穿衣問題,還要擔負夏稅織造任務。 “后生丈夫”則更是長年在外,“逐日隨莊首差使執(zhí)作農(nóng)役”,“凡出入歸省,須侯莊首指揮,給限期。自年四十以下歸家限一日?!边@是因為義門地狹人多,其莊田四處分散,有的離家很遠,所以,每處莊田都要委派各房族去耕作、管理;即使回家探親,也只能在家待一日,不得擅離耕作。各莊“每年收到谷斛至歲晚,須具各莊賬目歸家,以待考課,并出庫司檢點”。 由此可知,義門陳氏家族財產(chǎn)公有,普遍勞作。它不像普通人家一夫一妻的個體勞動,而是在家長的統(tǒng)一指揮下,相互協(xié)作的集體勞動,共同生活。 相傳,位于義門宅左側的打鼓山是當年義門陳家傳遞信號的地方。其“擊鼓傳餐”的傳說至今流傳于民間,成為千古佳話。查考“七百共食,三千同居”、“室無私財、廚無異饌”的典籍,譜與史的記載趨于一致。這里,我們應當這樣理解:在人口不滿千數(shù)時,莊田還要限于義門宅附近,“擊鼓傳餐”、分批就膳是可行的。但后來人口成倍增長,莊田又不斷向周邊,甚至向鄰縣拓展,此時則不可能還在一個灶上吃飯,否則如何從事生產(chǎn)勞動?此時應是家雖未分,但不同灶吃飯,各莊應有自己的小食堂,只是統(tǒng)一生活標準而已。但仍規(guī)定“父子不得同處,遠嫌疑也”。只有在冬至、歲節(jié)、清明等“節(jié)序眷屬會飲”時,義門陳氏族人才能夠歡聚一堂。這種大而公的體制有它的優(yōu)越性,主要是人多力量大,便于集中人力、財力辦大事。因此,它曾經(jīng)為這個家族經(jīng)濟發(fā)展創(chuàng)造過輝煌。我們從義門陳氏創(chuàng)辦兩級學校到義門諸多恢宏的建筑,從“三時飲食之節(jié),四序宴會之期,長幼出入之儀,晨昏定省之禮”的生活排場以及“待客開新酒,留僧煮嫩蔬”、“趨庭子弟多攀桂,彈鋏賓朋遍食魚”等名人詩句中,可以看出當年的義門陳家的經(jīng)濟繁榮與人文盛況。 但是,當歷史進入宋淳化年間(990-994),義門陳家卻出現(xiàn)反?,F(xiàn)象,即全家連吃飯都已成問題,遇上風調(diào)雨順的年份,尚能維持溫飽,一旦遇到自然災害,莊稼欠收,“舉宗啜粥,雜以藻菜”以度歲月(胡旦《義門記》)。并且,“每春首卻于鄉(xiāng)閭剩余之家貸借四千斛方得接食秋成,倍費二千斛息利”(陳泰《義門累朝事跡狀》)。殿中丞康戩目睹陳家如此窘境,忙奏請皇上,每歲春首借給陳家官粟二千石,“俟冬收之日,一斗只納一斗”。 天圣三年(1025),其他官戶只能買水田三十頃,而義門陳家蒙皇恩例外,可以從便置買田產(chǎn)。此時,義門陳家已有莊田園林近三百處,人口約三千余,差不多每十人就擁有一處莊田,為什么還是解決不了溫飽?究其原因何在?恐怕主要有以下三方面因素: 1、就當時社會整體經(jīng)濟水平低,生產(chǎn)工具簡陋,耕作技術落后外,一個根本原因是奉行平均主義“大鍋飯”制度,抑制了家族成員勞動積極性,出現(xiàn)勞動只出勤不出力,干多干少一個樣的現(xiàn)象,所以糧食產(chǎn)量一直上不去,這也是導致后來分家的一個基本因素。 2、陳氏家族雖重視農(nóng)桑生產(chǎn),卻極端蔑視經(jīng)商之道。“商賈營販之利禁之不習”,嚴重制約著經(jīng)濟協(xié)調(diào)發(fā)展。 3、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,即陳泰在《義門累朝事跡狀》中提到的:“諸莊子侄勾當不告家長,擅自典賣田產(chǎn)。”從這句話中可以看出一個嚴重的問題,即越往后,隨著社會的不斷發(fā)展與進步,一些“不孝逆子”是越來越不聽管教,人心不齊,分家似乎必然。 除此之外,當然也不排除政治因素,反正分家是勞動了“當時皇上”。為保全義門忠孝、節(jié)義、信悌之榮譽和名聲,為保全宋朝歷代皇帝對義門陳氏旌表的面子,也為保全作為維護統(tǒng)治階級的封建倫理道德的這塊活樣板,嘉祐七年(1062)七月,宋仁宗終于“下矜存保全之詔,”勸其分家?,F(xiàn)就圣旨全文看,充滿人情味,富有哲理,沒有絲毫命令式的語氣。如末句:“烏獸有異巢之日,烽繭有散處之時,物類猶然合離,人生豈可長群?”情理交融,令人信服。同時,還敕封義門分莊子弟“十二郎”之職位。如此這般不失光彩,上上下下都有面子,皆大歡喜!于是眾官奉旨臨門監(jiān)析,從當年七月至第二年三月始議定分莊事宜:按御賜的“知守宗,希公汝,才思彥,承延繼”十二字(這十二字意為:希望你們守住祖宗的產(chǎn)業(yè),繼承義門風范),派行取名分析為大小291莊,依派拈鬮分遷全國各地。所分田莊計江南110莊,楚地接壤91莊,兩直、川、浙、廣、閩等地因官置產(chǎn)90莊。其中德化、瑞昌、星子三縣莊田分為27份,德安、建昌的財產(chǎn)分為20份。分析后的陳氏星羅棋布于全國七十二州縣,從現(xiàn)在的省份看,主要分布在江西、安徽、湖南、湖北、淅江、江蘇、河南、山東、四川、廣東、廣西等省。之后,支分派別,出此入彼,時有變動。總之,分析后的義門陳氏家族則充滿生機,在新的時空遷延中不斷繁衍發(fā)展,成為今天的泱泱巨族。 析居千年 情系義門 桑海變幻,時空流逝,歷經(jīng)一千多年的風風雨雨,江州義門陳早已風光不再。那些輝煌的建筑群落,繁華的街坊市井、茶樓酒肆,早已淹沒在歷史的煙云中,只留下殘垣碎瓦、斷碑荒冢。但是,義門陳文化的精髓,義門陳創(chuàng)造的深刻而高尚的人文精神,卻早已和偉大的中華文化融為一體。義門,古老的義門,千年呼喚,牽繞著多少人的情懷!每年來此掃墓祭祖、尋根的人絡澤不絕:平時見到的或三五結伴同行,或全家扶老攜幼,可每逢冬至、清明時節(jié),祭祖的人群、車輛更是接踵而來,車前都打著“江州義門陳氏××莊祭祖”的橫幅。在他們的心中,“義門”永遠是一座不朽的豐碑、令人追思的一方熱土!散居在五湖四海的義門子孫,在這里找到了自己的“根”,昭示來者,代代傳承。歷史的時空創(chuàng)造了義門陳氏,義門陳氏又哺育了自己的子孫。千百年來,義門陳氏后裔雄豪迭出,才俊蔚起,各領風騷。他們是義門陳氏的光榮與驕傲! 欣逢盛世,堯風舜雨,家國安定,一片祥和。義門陳文化的發(fā)掘、整理、繼承和開發(fā)也就提上了日程。由于義門陳文化底蘊深厚,博大精深,非一朝一夕理得清,道得明,本概述僅略述一二,聊作引言,目的是拋磚引玉,引起更多文化人士對義門陳文化的興趣與關注。 目前,江州義門陳發(fā)源地的人們正與時俱進,順時而思,在各級政府的關心和支持下,已繪出了重建義門山莊、弘揚義門陳文化的藍圖。它必將得到各地義門陳氏宗親的響應與支持,也必將得到對義門陳文化感興趣的一切有識之士的響應與支持。一個復興江州義門陳文化、弘揚中華文明傳統(tǒng)的工作正在蓬勃展開。我們深信,在不久的將來,一個新的繁榮的義門陳文化基地,必將在美麗富饒的江州大地上重新崛起,煥發(fā)其應有的光彩與壯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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